极圈之狼

【阅前须知】不义宇宙，涉及蝙蝠侠黑化、囚禁、MPREG、孕期流放以及逆境求生;微ABO;

(PS:a.时间点及大环境设定在不义联盟在正义联盟的帮助下将超人控制收监，人民要求处死以超人为代表的独裁者，一大部分高层认为超人的能力可以加以研究，帮助建造一个更好的世界；而幸存下来的起义军领袖蝙蝠侠则身心俱疲，身心健康岌岌可危；

b.之前看漫画一直抱怨于老爷一遇到二桶的事情就像突然失了情商似的不讲情面、横冲直撞，而本章作为吃肉前的过渡章节，主要想看一个情商在线的蝙蝠侠怎样处理和二桶的家族关系，以及a.里所写的岌岌可危的蝙蝠侠是如何逐渐恢复神智的，后面一小部分有暗示路人超；

c.一切只为娱乐至上，诸位看官老爷若是喜欢点个小手、心心捧个人场，欢迎讨论剧情流言骚扰，但阅读过程发现有描写与您的期待有所出入，请自行关闭文档，，拒绝恶意批评与中伤，谢谢合作，MUA~

03

这是战争结束后的第一年的圣诞前夜。它完美复制了之前三百多个枯燥乏味的白昼，却又由于近在咫尺的长假而处处透着明目张胆的尸位素餐。

政府办公大楼里打扮入时的年轻人们按捺着躁动，交谈中满满都是对圣诞前夜加班的不满，只有布鲁斯依旧宛如超级计算机般不知疲倦，一刻不停的处理那些仿佛没有尽头的报告文件。

在将最后一份试图浑水摸鱼的提案否决并打回重做之后，暮色沉沉已经替代了白昼朗朗，布鲁斯按压着僵硬麻木的后腰惊觉竟已经华灯初上。

他松开了已经被拉得松垮的领带，解开箍着脖颈的扣子，凌乱着衣着站在修缮一新的韦恩塔上俯视哥谭，布满血色与疲惫的双眼中倒映出的城市一改黑暗阴沉，就如同其余渴望圣诞的普通城市一样，由于被白色、圣歌与灯光笼罩而变得宁静而祥和。

这是除了感恩节之外另一个值得家庭成员欢聚一堂的节日，一个使游子忧思、幸存者哀悼的重要日子。但是对于布鲁斯而言倒是一如既往的可有可无，所以他更愿意让它物尽其用——上一年的这个时候，他选择作为国家掌权者在国会晚宴上向全国致辞；而今年原本会依照惯例保留这个节目，再过几个小时就会有专业的团队将他装扮一新，然后他将拿着精心准备的讲稿，捡些诙谐幽默的字眼，用昂扬进取的语调，将那些听上去美好辉煌的前景铺陈在试图从悲恸与精神废墟中康复的民众面前。

但不成想，临门一脚的时候，他被一个情报绊住了脚——是事关他自以为已经失去的家人，那个被夺走的罗宾，早夭的次子。

事情还要从布鲁斯公开卸任蝙蝠侠，成为联合政府的掌权人说起。

简而言之，隐藏在偌大哥谭夜幕下的罪恶并没有因为战争胜利与灾后重建而销声匿迹，恰恰相反，骤然激增的罪恶仅靠凯特与芭芭拉的彻夜夜巡已经捉襟见肘，到后来哪怕有扎塔拉的雪中送炭情况也依旧十分局促。所以出于客观需求，布鲁斯运用手中掌握的资源与权力秘密建造了用于在世界范围内监管超能力者的人工智能程序卫星，兄弟眼。

在建成后的绝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布鲁斯亲身上阵稳坐操作台，而剩下由于如今身份不得不缺席的日子，则由曾经坐在轮椅上替每一位蝙蝠联盟成员照看后背的神谕严密监控。

事实证明，兄弟眼确实具有人力不可及的强大优越性，甫一投入使用，它便替布鲁斯定位了一大批包括黑亚当在内的超级反派的藏身之所，并运用大数据运算出以最小的代价将他们缉拿归案的最佳方案；与此同时，它对战犯们的行为社交也有实时监视、评估，并建立电子档案库，时刻提防他们在政府松懈警惕之时死灰复燃。

而最让人感到安全可靠的是，它甚至发现了另一架在太空中流浪的氪星飞船，并对其降落地球的时间地点做出了评估预警，使蝙蝠侠能够在面对又一个敌友未分的氪星人时最大限度的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再不至于陷入被动防守的境地；最后，在布鲁斯的授权下，它在世界范围内锁定那些具有潜力的年轻超能力者，招募并训练他们，使他们能够成为守护地球的新生力量，即使地球再次面临灭顶之灾也能安全稳固。

——事情似乎越发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刚刚，他从内嵌式耳机里得到了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而当他风风火火闯入鲜少热闹如斯的蝙蝠洞中洞的时候，显示屏上的年轻人已经明显不是当年他和阿尔弗雷德穿上小西装放入棺椁中的少年了——他看上去几乎和布鲁斯一样高大，爬满黑色花纹的上身盘虬着结实的肌肉，有昔日小罗宾两个壮；他站在纷纷扬扬肆虐的黄沙里，夕阳的光线斜斜的打进那片由于风力作而显得嶙峋诡异的石阵，在他阔别多年的孩子轮廓硬朗的脸上勾勒出阴郁的光影。

布鲁斯在震惊狂喜之后陷入焦灼——他的杰森尚且存活于世，并且看上去并无大碍，只等他到那里迎回他，昔日他错过了年少杰森的呼救，但是好在来日方长，他们还有大把时间来弥合裂缝，治愈伤口。

而说起来哥谭也是时候迎来一位年富力强的新守卫者，届时他和女孩儿们便可以在新世界的刀光剑影里更好的重振旗鼓。

许是布鲁斯脸上的神情太过欣喜，芭芭拉咬着嘴唇踟蹰了好一阵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的十指在键盘上翻飞，调出最初捕捉到的影像——很明显杰森并非孤身一人，他的身边簇拥着一群忍者，为首的窈窕倩影何其熟悉，是那样的美妙又危险；她穿着宽大的黑色长袍，边缘滚着祖母绿的花边，衣襟在风中猎猎作响，她迎着他的孩子摘下墨镜，然后展开挂着金钏的双臂，将柔软的芳唇和温热的身子缠上去——那是前不久他刚刚拒绝并使之难堪的旧情人、达米安·韦恩的母亲，塔利亚·艾尔·古尔。

这真可谓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时间回溯，布鲁斯的脑中回放着那日不欢而散前女人眼中的怨怼：

“你会后悔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布鲁斯不由攥紧了带着羊皮手套的手指，同时冷下了声音：

“电脑，定位杰森·托德，准备蝙蝠战机。”

向电脑下达指令后，布鲁斯转身走向身后的玻璃立柜，里面放着他闲置许久的战衣，这时旁观者清的芭芭拉和蝙蝠联盟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成员阻止了他，他们讨论着，最后一致认为事发突然，恐有蹊跷；再者哥谭才是布鲁斯和杰森的家，解决家庭纷争的最佳场所也理所应当在哥谭境内——一切以能让杰森自愿回归家族为上佳。

可这却最是艰难，重生的杰森缺失了布鲁斯人生中黑暗混乱又暴虐的时光，所以根本想象不到自己养父在是否杀死小丑——或者从根本上说，在这样惨绝人寰的恶心案件中还要不要继续坚守蝙蝠侠不杀人这一底线上与自己的博弈与辩论；而当大家一想到杰森甫一睁开眼就从旁人的嘴里得知自己的搭档、伟大的蝙蝠侠在他死后并未哀悼太长时间便找来了替代品，还不止一个——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体会并深刻认识到这个他视为父亲的男人对他亦有视如己出的爱，就显得极其困难；况且这个时间点也不好——迪克身死，提姆与少年泰坦被丢进幻影空间生死未卜，达米安因为站在了不义的一边正在接受惩罚，在哥谭犯罪率史创新高之际劝说他，心怀怨怼的孩子难保不会想到怀疑布鲁斯的意图。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怎样才能将自己失而复得的兄弟稳妥的带回家来的同时，兄弟眼按照系统设定再次完成了升级，它自主检索和杰森·托德有关的所有词条，意外从在医院和监狱数据库中比对出了杰森的生理学父亲，威利斯·托德，并从其宗卷的细节中发现了漏洞，那是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足以引起那个叛逆的离家孩子的注意。

布鲁斯赶到了这个重病的人身边给予他最需要的医疗帮助，与此同时，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顺藤摸瓜查到了当年企鹅人对威利斯的陷害，短暂的愤怒之后，布鲁斯组建了法庭对科波特执行审判，通过据理力争，最终给予了这位饱受摧残的可怜人一场迟到多年的正义。

后来就在庭院里的灌木生出嫩黄的枝叶的时候，杰森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庄园了。那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满月的夜晚，他穿着很休闲又极显腰身的机车夹克和工装裤，骑着重机车，全副武装、实抢核弹的与穿着睡袍、两鬓斑白的布鲁斯对峙。

那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两个人一开始都是相对无言，但在深切了解了自己本心与孩子内心痛苦的布鲁斯决定学着阿尔弗雷德的样子做一个平凡的父亲。他率先开口，用嘶哑的声音诉说着失去杰森的痛苦、坦言对杰森的爱，他和杰森讲起两个人错失的这些年，讲起他和夜翼的婚姻，战争的始末，意外身死的爱人，他被揭露的身份，生死不明的提姆，背叛的亲子，被超人授意死于赛斯之手的阿尔弗雷德，最后甚至脱下睡袍，将身上的伤疤袒露在杰森面前。

杰森抿了抿嘴，一声不吭，只是有些微红了眼眶。

布鲁斯也不催促，只是将他领下蝙蝠洞，展示橱窗中蝙蝠联盟故去的家人们的制服，他推心置腹的和杰森述说蝙蝠侠存在的意义以及自己坚守底线和原则的缘由与违背的后果。而在这些展柜的尽头是一套最新版的蝙蝠战衣，不是布鲁斯一贯的款式，而杰森甫一瞧见它便屏住了呼吸。

二人在橱窗前站定，又是良久无言。许久，杰森深吸了一口气，也谈起了这些年自己的经历，有拉萨路之池邪门的泉水，有自己刚复活时内心挥之不去的混乱与愤怒，有自己在刺客联盟中的经历，有自己的队友——法外者的同伴们，甚至还有这些年他经历过的女人和男人。最后，他长长的吐气，然后拥抱了他阔别多年的养父。

在这个有些紧绷的拥抱中，杰森第一次心酸的队这个男人的衰老有了实感：他的脊柱弯曲了，腰部的脊骨有断裂又重新愈合后留下的瘢痕，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即使隔着单薄睡衣都能清晰摸出来，更不要说那些堆积他的眼角的细细皱纹——杰森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这个为他的童年撑起了一片天空，给予了他的人生另一个可能，带领他领略了另一个前所未有的新世界的男人在因为不可抗力而逐渐从自己所熟知的领域中卸任，他需要一个合格的继任者帮他一起注视着那些旧日的阴影，并在它们想要袭击无辜平民的时候像一个真正的英雄那样将自己化为一堵隔绝祸福的高墙。

所以或许到最后的最后他都不可能完全认同蝙蝠侠那套不以时间地点为转移的绝对不杀的理论，但是作为蝙蝠家最后的儿子，他愿意接过披风，担起重担与责任，开启自己蝙蝠侠新时代，在扫黑除恶的摸索中总结出一套对自己适用的行为准则。

于是在不久后，一位手持双枪的蝙蝠义警出现在了哥谭街头，相比较老一辈蝙蝠侠的古典哥特战袍，他明显要年轻太多，偏好蒸汽朋克，在袖子领口乃至裤兜鞋面都用上大量的金属与铆钉，胸前的蝙蝠标志更是血似得鲜红；他作风凌厉，效率极高，同时又极力克制自己尽可能保留着前任蝙蝠侠的作风。而少数的几次与布鲁斯在媒体镜头前同框也极尽所能的展示出了两任守护者间的平和关系。

在杰森成为蝙蝠侠的三个月后，兄弟眼检测到了一处时空的扭曲与撕裂，在从太空中传来的录像中他们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蓝紫色空洞，以防万一，布鲁斯、杰森、芭芭拉带上刚刚掌握了超级力量的卡拉前去一探究竟。

原来是幻影空间，失踪多年的少年泰坦伴随着大片虚化的雾气从空洞中走了出来，卡拉用超级速度冲到最前面搀住了自己的克隆氪星同胞，并用冰洞呼吸迅速封住了康纳胸口的大洞；而提姆则在看到布鲁斯身边的蝙蝠侠的瞬间便愣住了，他在一瞬间便认出了面具下的身份。他是杰森·托德，暴躁嚣张却早夭的罗宾，他最感兴趣、又追随最久的罗宾。激动和雀跃促使他冲上去把眼眶微湿的布鲁斯与满身僵硬的杰森整个揽在怀里，述说着重逢的欣喜。

“天哪，你竟然没死！真是太令人惊讶了，当然是好的那一方面——我叫提摩西·德雷克，代号红罗宾。等回到哥谭，我可以和你一起夜巡吗？也许作为搭档之类的？”提姆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眼睛里闪着光，杰森在里面看到了真诚和善意，紧绷的神经不由放松了很多，他拍拍提姆的肩膀，面罩下的半张脸在蝙蝠侠这个身份能够承受的情况下回了些许矜持的笑意，道：

“当然，虽然我更喜欢独来独往，但是如果你是作为家人和朋友要求的话，那么答案是求之不得。”

但欢乐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变故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即使卡拉在第一时间就用超级听力捕捉到了空气高速震动摩擦的声响并同时使用热视线射击，杰森也在看见幻影空间出来的黑色身影的瞬间就用身子将提米撞开，却还是晚了一步，只是将理应射中提姆心脏的热视线变成击碎了他的半边头盖骨之后射穿了自己的肩膀。

在布鲁斯的怒吼中，年轻的女超人冲出去抓出了佐德的心脏，却正好用它来挽救由于肋骨插心而不得不依赖幻影空间时间静止而苟延残喘的康纳的性命。

阳光下的氪星人几乎是神一般的存在，当太阳再次升起时，经历了换心手术的康纳就已经能够再次在蓝天下飞翔了；而经过一夜抢救的提姆则送入治疗舱密切关注体征，杰森的肩膀也因为灼烧的贯穿伤迟迟得不到愈合，竟然握不住刀叉。

那是布鲁斯人生中又一段无能为力、暗无天日的日子——在之前的人生中他曾失去过至亲，但是他的至亲突然而干脆，从未经历过这样反复冗长的病痛的折磨，看着提姆一天天变得消瘦与苍白，记录生命体征的曲线数次猝不及防的拉直又艰难顽强的搏动；看着杰森在艰难复健的同时依旧强颜欢笑，帮助自己支撑整个家族与哥谭，布鲁斯尝到了绵延不绝的苦楚。

又是一个需要蝙蝠侠的、注定不会太平的夜，布鲁斯孤身一人靠在提姆的治疗舱前，一边守着出动的孩子们的频道冷静的提供帮助，一边紧锣密鼓的处理白日未能干净的政务琐事，脊椎和膝盖的旧伤在阴冷的空气中疼了半宿，当杰森归来的时候，他拄着拐杖学着昔日老管家的样子给负伤的孩子缝合伤口，末了，递过去一杯味道诡异的红茶和造型糟糕的甜饼，拍着面露难色又竭力不对这顿爱的夜宵表示出强烈拒绝的杰森的后背，欣慰的称赞他干得不错。

这段相互扶持的艰难日子对于蝙蝠家族而言无疑意义重大，经此之后，成员间的关系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密与稳定。他悲伤自己和孩子们所经历的苦难，却也欣喜于家庭的变化。他太过于专注，以至于布鲁斯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每天都会传入蝙蝠洞的卡尔·艾尔的实验视频已经断更好久了；向军方索要，得到的也只有支吾与搪塞。

——这是不正常的，布鲁斯眉头紧锁，心脏莫名跳得极快，潜意识和灵敏的第六感都在告诉他事有蹊跷。

当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布鲁斯即刻启程前往研究基地，当他询问卡尔·艾尔的时候，那些负责接待的低级科研人员纷纷露出了讳莫如深的表情，继而不可言说似的连连摇头，飞也似的走开了。布鲁斯嗅到了隐瞒与隐瞒的腥味儿，于是便不再废话，用自己的最高权限一路向下来到基地的最底层，那里关押着犯有最不可饶恕的罪行的重刑犯。

他沿着那些装着单面玻璃的笼子一路走过去，里面的大多数都因为囚犯的转移而变得空空荡荡，剩下的那些昔日的敌人则大多瘦骨嶙峋、目光呆滞，他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面，连布鲁斯主动打开了墙面上的扩音器与他们对话的时候都无知无觉。

他们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布鲁斯的心情有些复杂，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尽快为他们联系精神病院帮助他们尽快康复，继而市内几处基础设施比较齐全的医院的各自的优劣以及应该如何进一步加固防御工事、提升安保系统的方案瞬间在头脑中成型。

而当他打开最深处的铅门的时候，迎面被一股浓烈浑浊的信息素的味道冲得几乎流泪，原本如死水一般的空气中瞬间被成年男性粗重的喘息、下流的笑声，孩童稚嫩、虚弱的哭叫声，以及肉体大力撞击的噗嗤声充满。布鲁斯浑身一震，惊怒交加的抬眼望去，四下散落了一地的西装革履，那些和布鲁斯坐在一张议桌共商国是的军政要员正光溜溜的围成一个圆圈，一个漂亮男孩躺在他们中间发出濒死的口喊，却只能任由野兽发泄。

而发现了布鲁斯存在的众人也分毫不慌张，他们浑不在意的冲着布鲁斯点头示意，同时殷勤的给布鲁斯让开出位置，招呼他赶紧过来趁热享用。

布鲁斯对天发誓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愤怒，他如同迅猛的狮子一样扑向那些暴徒，抡圆了膀子将宝刀未老的拳头砸向这些道貌岸然的渣滓，同时厉声质问他们怎么敢用大人的龌蹉肮脏和暴力来强行玷污伤害一个这样小的孩子。

即便已经退居二线，可最为地表最强Alpha的雄风仍在，只是三下五除二，这些人中的大多就被打爆了眼眶，打断了鼻梁，踢落了牙齿，他们哀叫连连，被惊动的负责人带着军事小队冲进来制止了布鲁斯，同时连连道歉，不停的解释道：

“这不是无辜的小孩，就是暴君卡尔·艾尔，之前因为密集的实验使他的生殖系统衰老萎缩，出现了坏死的症状，为了保护珍稀的样本我们经过反复的演算讨论最终敲定了放射性疗法，而现在您所看见的全身细胞大面积逆生长就是治疗最主要的副作用；现在针对它我们也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治疗方案；而假如失败的话，我们也在外星生物档案库为这个美丽的氪星生物的标本准备了位置。”

“既然治疗副作用就安心治疗，之前的繁殖试验就应该停一停——他他妈的现在只是个孩子！连分化都没开始，纵是之前有千百冤债也不能把怨气撒在孩子身上，你们这回真的过界了！”怒不可遏的布鲁斯第一次感到词穷，嘴唇都哆嗦，谁知话音未落便听见人群里有人在低声嘟囔：

“妈的，装什么道貌岸然，本质上还不都是一样？他自己还不是和养子结了婚。虽然结婚的时候是成年了，但是他从小养大，大宅里关起门了，谁知道多早就干过了。”

布鲁斯咬紧了后牙槽，但是脑子里却迅速冷却了下来，他知道自从他批准了这一实验申请开始，他的手就必然不会干净了，无论卡尔·艾尔遭受了什么苦难他都必然是要承担其中的一部份责任的，同时也注定了现在的他不可能再像最初那样干脆完全的选择站在体系的对立面反抗所有人。可是在直面这一惨状之后，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下定决心：哪怕再迂回曲折，趁着现在还不太晚，他要修订自己的错误。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被冒犯的神色，却不以为意，只是岔开话题。他一边整理着因为打斗而被弄皱并溅上鲜血的衣襟，一边慢条斯理的对大家说：

“既然是实验出现了重大失误便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好就事故本身做出补救和安排，哪里有强行压下去的道理；况且贵部门一向的做法也太失效率了，对超级军团繁育计划的施行没有任何帮助，众所周知迄今为止我才是地球上和超人匹配度最高的Alpha。”

“现在鉴于这个项目在你们手上两年多不但没能取得任何进展还严重伤害我们手里拥有的唯一样本，所以我建议从现在开始由我全权接手这个项目。我会通过精密计算挑选出最强壮而完美的受精卵进行培育，尽快让我们免受超级人类和外星敌对生物的袭击与威胁。”

“同时我希望档案科能尽快整理好样本身体在两年间的变化与相关数据，我需要为他设计全新的康复计划，使他的身体尽快回复到……至少是能够承担繁育子嗣这一重任的状态。我想大家都没有异议吧？”

众人彼此交换眼神，有机灵的人瞬间意识到也许这个人恼怒并不是他们做下的事，而是恼怒有这么重要的社交却将赫赫有名的哥谭宝贝隔绝在外——呵，都是男人，又不是不能理解，用得着说得这么道貌岸然吗？真是哥谭贵公子，大资本家的虚伪做派。于是也不再苛责，反而为自己脑补的怠慢进行描补：

“之前听说哥谭又乱了起来，而这些都只是小事，所以我们都觉得这也许并不需要格外麻烦您……”

布鲁斯强忍下心中怒火，背过身用有些颤抖的手臂抓起地上碎布似的毯子把角落缩成小小一团、瑟瑟发抖的孩子轻轻围了起来。

可甫一碰到他的皮肤，孩子便发出了一声短促而绝望的尖叫，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声啜泣，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臂，几乎把一节手指埋进皮肉里头。布鲁斯将那些拳头尽力掰开捋顺握在手里，然后按着他的后脑勺将他压在自己的颈窝；在这种极近的距离中，他听见孩子用极稚嫩沙哑的声音呼唤着哥谭的黑夜骑士，微不可闻的喊疼，发誓自己会乖乖的，不要再折磨他了，他好痛，屁股、肚子、胸口、四肢乃至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

布鲁斯瞬间红了眼，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受到了挤压——曾经在哥谭万圣节的服饰零售商店他曾经亲眼见过大批根据自己和蝙蝠联盟形象粗制滥造的手办、海报与漫画之类的周边，那些购买它们的孩子无不将蝙蝠侠视为自己最忠实的伙伴与自己专属的保护神，认为只要把蝙蝠侠放在身边就保护他的身心不受任何伤害。

布鲁斯见过太多将他视为偶像的孩子，只是他从未想过曾经还是个幼童版的卡尔·艾尔竟然也会是其中的一员。

他轻拍着孩子嶙峋的后背，惊讶于卡尔的脆弱，想着也许自己不该囚禁神，但是同时，他也决不能放任这个神恢复到自己的巅峰水平后重返地球，在这片早已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发泄自己的积恨：

希望这浩瀚无垠的宇宙还有另一颗和氪星构造相似、并且能成功限制住氪星人在黄太阳下所有伟力的星球作为卡尔·艾尔产后的目的地，并且以人类目前的技术能够将他安全的护送过去，就当是这些年间他也曾数次救地球于水火的一点报酬。